落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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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顾】吃醋×1

※安定侯疑似喝花酒,太始帝又双叒叕吃飞醋.
  ※风雪在外,良人在怀.
  ※车尾气预警(・ω・)ノ



    “子熹……”

    从窗隙探进来的风吹动漫天垂落的纱帐,一声低唤融进静谧的冬夜,轻得恍若叹息。

    怀中人的长发披散着,露出半个光洁的后颈,从长庚的角度看去,刚好可以瞧见薄薄里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他控制不住地伸出手去,把钻进领口的几绺长发拎出来,细细地绕在指间把玩。

    “子熹……”

    他唤得极轻,轻易地就被窗外簌簌的落雪声盖了过去。可落在颈边的吐息却是温热的,顾昀半梦半醒间没能忽略掉这异样的酥麻,虚握了把搭在自己腰腹上的手,含混道:“几更天了,还不睡?”

    闻言,长庚原本搁在他后肩的下巴压得更深,几乎把半张脸都埋进了将军的颈窝,柔软的薄唇蹭上裸露的肌肤,又放肆又坦荡。

    “子熹,你抱抱我好吗?”

    顾昀整个人在长庚怀里,蓦地被脖颈处痒丝丝的触感激得一个哆嗦。两个人离得太近,顾昀后背一僵,便知道装睡铁定是无法蒙混过关的。

    他于是顶着一脑门的官司,没好气道:“大半夜找事是吧?”

    长庚流连在他腰腹的手没闲着,嘴上却换成了委委屈屈的语气:“……冷。”

    “……”顾昀最后一点困意也被这小王八蛋磨了个干净,索性转过身,火冒三丈地别开他的下巴:“少来,屋里地龙烧得够旺了。”

    可环住他腰身的手不松反紧,长庚不依不饶地凑近,试图在他的唇上讨点好处,结果又被人不留情面地避开——

    “说好了让我歇一天的,怎么又疯?”

    顾昀的话音算不上严厉,本意也只是想阻止小兔崽子床上瞎点火的行径,不料长庚的目光却黯了黯:“义父觉得我无理取闹吗?”

    顾昀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带着茸的猫爪挠了一下心口,连头都跟着有点晕。他向来受不了长庚撒娇,更别提此刻他的嗓音又低又哑,勾连出一点想藏却没能藏住的满腹委屈,让他的心没来由地就陷下一块,柔软得不行。

    他唯恐自己轻而易举地着了这小兔崽子的道,却又觉得长庚的状态好像是有点不对,只好勾住他的脖颈,飞快地将人拉过,给了他一个蜻蜓点水的晚安吻。

    “现在陛下可以安心睡了?”

    长庚自然明白顾昀温柔的婉拒之意,也知道他不和自己做那事是因为要参加明天的游园宴,可心头的情绪到底难平,他正面拥住顾昀,伏在他的肩头闷声道:“子熹,我刚刚梦到你不要我了。”

    顾昀差点被他呛住,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不禁伸手在太始帝的后脑上弹了一下 :“我说你是不是奏折看多了把脑子给看坏了?”

    长庚失笑。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反应过激,可一想到顾昀下午回来时那件沾上了脂粉气的狐裘,他就没来由地心气不顺。

    说来也巧,顾昀早些年一直服药,身上总有种缭绕不去的药香,本不该轻易地让他察觉,但偏偏为了讨口酒解馋,软磨硬泡地使了点情人之间的小手段,长庚一下没忍住,将人抵在门板上狠狠地吻咬,不料却猝不及防地嗅到了他尚未来得及解下的狐裘毛领上淡淡的胭脂味。

    当时是个什么感觉他说不上来,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海里乍起乍灭,最后就只剩下一个——子熹绝对不可能会背着他去那种地方。

    至于明明是出门和故交小聚,为何身上会沾上胭脂味,他可以想到千百种理由,比如酒肆里人多,有姑娘失手将胭脂盒打翻在他身上,或者是席间被人拉着灌酒,一不小心蹭上的。

    相处这么久,床榻也滚了不止一回两回,他断然不至于为了这点捕风捉影的事怀疑他的小义父。可到底架不住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静谧雪夜里,浮现在眼前的逼真幻象硬是逼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只不过这回不是乌尔骨,是卧在他身侧枕在他心上的——顾昀。

    他于是一遍遍地唤他的名字,仿佛嘴里唤着,心里就踏实了,连看着他安静的睡颜,都好像看到了遥远未来里那些静好的岁月。

    可他一醒,压抑的委屈就止不住地冒腾了出来,恨不得立刻把人拖进怀里狠狠地缠绵,在他身上的每一处角落都烙下自己的印记。

    长庚心想,他的脑子大概是真的坏了吧,要不然怎会对与子熹有关的所有事情都过分敏感和念念不忘呢?

    这样想着,他忽然埋首在将军的颈窝啃了一口,含混的话音咬在齿间:“子熹,是你害得我神智昏聩。”

    “……”

    顾昀不大能理解这莫须有的罪名是怎么加在他身上的,只是胡乱感慨着:这小兔崽子撒娇的本事又长进了。

    他突然很想把他掀翻在床上,揪着他的耳朵告诉他为人君者忌重欲,结果还没等实施,就先摸到了他后背被汗濡湿的衣物。

    “你怎么……出这么多的汗?”

    长庚对上昏暗光线里那双亮得过分的眼,把他的手自额上拉了下来,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都说了,梦到你被人拐跑——吓的。”

    “赶紧把衣服换了,别给我着凉。”顾昀一边伸手去剥他被汗打湿的里衣,一边接道:“有陛下您这座五指山压着,我能跑到哪去?月宫的神仙也带不走我。”

    长庚却忽地捉住他的手腕:“你见到月宫的神仙了?”

    “见到又怎样,”顾昀唇角微勾,换了种哄人的语气:“天底下就我的心肝长庚是大美人,其他啊都是庸脂俗粉,本帅可看不上眼——现在高兴了?”

    “所以......义父狐裘上沾上的是‘庸脂俗粉’的胭脂味吗?”

    “啊?”顾昀愣了片刻,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下午穿出去的那件,一时间有种莫名的心虚,支吾道:“我那是……咳……意外……”

    此时此刻,顾昀大概已经在心里把姚重泽骂了不下一百遍。

    那浑球把约他到“清心居”,招呼也不提前打一声,害得他以为是什么正经的会客之所,想也没想就去了。结果刚下马车,一群打扮得让人胃疼的姑娘迎着寒冬腊月的风一股脑地拥上来,顾昀当场认怂,转身要走,不想其中一个追得太急,绊了一跤,他好心好意地扶了一把,不想那姑娘不小心把唇上的胭脂水粉在他身上擦了个干净,好在衣服是深灰色看不出来,要不然顾昀可能当场就会把姚大人这位坑友绑起来抽上一顿。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家的小狼崽秋后算账来了。

    如果光线足够充足的话,太始帝会发现安定侯脸上的表情这会儿是相当精彩。前一秒还风度翩翩游刃有余地说着情话,后一秒就活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了。

    然而长庚此刻却无暇琢磨,顾昀含糊的态度简直让他的心快跳到了嗓子眼了,他不管不顾地扣住顾昀的手腕,将人牢牢压在自己身下。

    “义父……是去那种地方了吗?”

    窗外风雪声犹在,长庚一句话从唇边吐出,像是立马被冷冬的寒意冻成了冰渣,连屋里的地龙都暖和不了分毫。

    顾昀再没眼力,也从中瞧出点不对劲来,笑他疑心病太重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最后憋出个“这事说来话长”,到底是要坦白交待的意思。

    长庚却忽地笑了,几乎笑得顾昀脊背一凉:“我知道义父不会的,是我胡思乱想,义父别往心里去。”

    “……”

    顾昀突然就有点语塞。

    他本来觉得自己就是大街上好心好意地扶了姑娘一把,大不了摊开来解释清楚,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但当下听长庚这么笃定地一说,心虚却是不减反增。

    ……毕竟今天下午那个情况,他离火坑也只差了一步。

    顾昀被这份不问来由的笃定戳到了心窝,一时间竟没去计较那小兔崽子方才居然怀疑他做那种“龌龊事”,反倒伸手捋了捋他头上的软毛,柔声催他去换衣服。

    长庚没动,只深深地望着他:“就算义父将来真的……”

    他话没说完,臀上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顾昀以为他要说什么“若你爱上了别人我也不会怨你恨你”之类的混账话,当下就给气得不行,有心想好好教训这小子一顿,可一抬眼见他那委屈的小表情,凶人的话刚冒到嗓子眼又囫囵个滚回了肚子里,只好火冒三丈地揪住他的衣领,狠狠地亲了上去。

    不同于晚安吻蜻蜓点水的亲法,顾昀撬开他唇瓣的动作近乎粗暴。长庚的肩膀被他自下而上地扣住,只有用手臂撑在两侧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注视着顾昀近在咫尺的双目,忽然觉得心下一空,乱七八糟的念头像是给北风吹到了三千里之外,于是干脆也闭了眼,将自己投身到这抵死的缠绵中。

    ……而顾昀大概是姿势上比较吃亏,才过了片刻就有些喘不上气来。不料身上之人刚尝到了点甜头,正死死地将他压着,是断然不肯让他抽身而退的。

    这小兔崽子!

    顾昀得空的一只手游移到太始帝的尊臀上空,到底没再下狠手,只象征性地轻轻拍了一下,与其说警告,倒不如说更像情人之间的爱抚。

    长庚这才微微松了口,半阖着双目看他,眼神却是无比专注的,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装进去。

    “子熹,就算你将来爱上别人……”他顿了顿,在将军微张的薄唇边落下一个吻:“我也不会放手的。”

    言罢,他俯下身,将顾昀想说什么又没来得及说的嘴再度堵了个结实。



    窗外的雪不声不响地下了一夜,心上人的体温却比屋里烧的地龙还要暖和。

    到底是情难抑。

    想忍心却乱,想止爱却浓。

    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一遍遍地去揣测心上人的心意吧。

    长庚望见晨光里新绽的梅花,还有那雪后初霁的朗朗晴空,忽然弯了弯唇角,笑了。

    身后顾昀刚穿戴好,走上前来搭了一把他的肩:“心肝看什么呢?该走啦。”

    长庚的目光落在他雪白的狐裘上,但笑不语。

    顾昀往前走了几步,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先说好,游园宴我可就只露个脸,昨天让你折腾了一宿,骨头都快散架了。”

    长庚还是笑,一双眉眼弯成了月牙。过了好半天才迈开腿去追他的大将军。

    银装素裹间,那是他的——

    火树烟霞。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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